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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4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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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綠帽還真不一定能撇清,可要怪小丫頭又怪不了,總之是兒子自作孽,活該!

“總歸是咱們認識的人提供的資料。反正傅家和宋家是沒人會說的。從這一期來說,裏面寫了,你讓嘉樹兄來接我,把我扔雲海的,從下一期預告來說,明顯知道我們在武漢相見的。那麽範圍就很小了,你、我、喬希,陳華平和丁長勝。前面三個排除,只剩下兩個。”秦瑜跟宋舒彥說。

秦瑜繼續分析:“丁長勝是針對海東廠的跑樓,跟陳華平關系特別好。他知道你在武漢對我有好感。而且,最近年老板來我們洋行,跟我們地產置業部的人嘴碎,說了他老婆在寧波聽到的說法。所以丁長勝也知道了我是舒彥兄前妻這個事。只是他在我手下工作,私下嚼舌根可能,給報紙說這些,對他沒有任何好處。難道報紙能給他的錢,能超過銘泰給他的薪水?雖然不能排除他,但是可能性不大。那麽陳華平的可能比較大。”

宋舒彥也認可這個說法:“陳華平是知道細節的,我當時很煩惱跟他說過,他還勸我聽父母的話,娶妻歸娶妻,也不會耽誤追喜歡的女子。後來,你都知道的,他還背著我慫恿丁長勝來跟你說那些話。他去透露給報紙也很正常,我邀請你來做改進,他第一個反對。後來又給父親寫信告狀,被父親給開除了。可他應該不知道你是我前妻。”

宋老爺回過頭來說:“他知道!年大宏今天來的時候,特意提了陳華平去了魯鴻達那裏。年大宏要給魯鴻達造倉庫,說陳華平成了通富的經理還一起吃了飯。”

秦瑜點頭:“我極其討厭年家夫妻,自以為是而且嘴碎非常。我聽我的下屬說,年老板那日從寧波回來,找到了他認為有可能成為銘泰地產置業部經理的趙大祥,請了幾個人吃飯,在飯桌上,反反覆覆說的就是我是靠著海東紗廠的訂單拿到洋行經理的位子,他們在飯桌上拿我開玩笑,我的下屬並沒有細說,只說是說得十分下作。所以他在通富的飯桌上說什麽,我都不會覺得奇怪。”

宋老板捏緊拳頭,瞇起眼:“魯鴻達抱著東洋人的大腿,正在準備造倉庫要大幹一場。他編排這些出來又真又假的東西,說舒彥蠢,說我海東紗廠給一個自己的女人都不認識的人在管?也是要惡心我宋世範?”

聽見父親這麽說,宋舒彥實際上也承認自己確實挺蠢,要不然不會把好好的一場婚姻弄成今天這個樣子。只是現在人家的目的是要宣傳他的蠢,在這些人眼裏秦瑜只是一個女人,這件事情中博人眼球的工具,寫得香艷,看的人多。但是真正被人恥笑,丟人的還是他。想來所謂的下一段,定然會用各種詞句描繪他的蠢。這篇文章裏面抄了好多《金瓶梅》形容西門慶和潘金蓮的詞句,可不就是諷刺他是武大郎嗎?

車子開到秦家門口,小強早就帶著小黃在門口等著了。

秦瑜從車裏探出頭:“小強,開大門。”

小強跑進去把大門打開,唐師傅開了車子進去。

三人下車,一起上二樓,客廳裏,宋太太和阿芳加上妮兒二老一小正坐在一起,各自手裏拿著繡繃,低頭繡花。

阿芳先擡頭見秦瑜:“小姐回來了,老爺少爺怎麽來了?”

宋太太聽見男人和兒子來了,也擡頭。

秦瑜過去摸了摸妮兒的辮子:“妮兒,明天再繡了,我要和太太,還有宋老爺和少爺商量事兒。”

“嗯!”妮兒把繡繃放在宋太太的繡籃裏,“太太,阿芳婆婆我下去了。”

“去吧!”

宋太太見三人臉色凝重,問:“小瑜,有什麽事兒嗎?”

“有人在報紙上瞎編亂造,說了很難聽的話。所以伯伯和舒彥兄一起過來討論一下要怎麽應對。”

“什麽話?”宋太太問。

宋老爺知道老妻自幼讀的都是聖賢書,學的都是規矩,何曾見過這等不堪入目,下作下流的文字?只怕是她要看氣到暈倒,說:“你別問了,這事兒我們會處理。”

秦瑜拉著宋太太坐下,展開報紙:“伯母,這種報紙,不寫點刺激人腦子的東西,它銷量怎麽上去。舒彥兄和嘉樹兄是上海灘數得上的豪門公子,長得好,又上進。他們的花邊新聞最是吸引人的眼球,當初舒彥兄跟我離婚,報童那是跑街上大喊‘海東紗廠少東宋舒彥離婚了’,恨不能通知到所有妙齡少女。所以咱們看見了,不要著急上火。就先想想怎麽應對。”

宋太太接過報紙,低頭看去,果然才看了幾排字下去,她的臉已經漲得通紅,怎麽能寫得如此下作?堪比避火圖。

幾個人正在說話之間,伴隨腳步聲,傅嘉樹出現在門口。

宋舒彥發現傅嘉樹來得也太快了吧?

傅嘉樹還一臉驚訝地問:“宋叔和舒彥兄怎麽來了?”

秦瑜指了指茶幾上的報紙:“咱們三個又上報紙了。”

傅嘉樹拿過報紙,才讀了兩句,臉立馬蹭得紅了起來,這等下流詞句,他都看不下去:“太無恥了,誰寫的?我去弄死這個王八羔子。”

“先別著急發脾氣。一起坐下,我們正在分析到底誰在寫?到底是誰讓寫的?為什麽都不怕得罪傅家和宋家也要寫?目的是什麽?”秦瑜站起來拉著傅嘉樹坐下,跟她說了之前他們三個討論的的一些推測,“所以,可以得出一個推論,年老板去通富接工程,碰上了陳華平,在飯桌上拿我當談資,剛好魯鴻達要抱東洋人大腿對付海東紗廠,魯鴻達決定在報章上抹黑舒彥兄。”

秦瑜這個當事人反而十分淡定,宋老爺掏出煙鬥點燃:“小瑜說得對,不要亂了心神,要真那樣就上當了。坐下商量一下,該找誰找誰。”

傅嘉樹剛剛沒好意思細看,此刻再拿起報紙,讀了下去,還是忍不住臉紅,文章中形容傅嘉樹初見她的模樣:

“看那小女娘,眉似初春柳葉,常含著雨恨雲愁:臉如三月桃花,暗帶著風情月意。纖腰裊娜,拘束的燕懶鶯慵;檀口輕盈,勻引的蜂狂蝶亂。從頭看到腳,風流往下跑,從腳看到頭,風流往上流。論風流,如水泥晶盤內走明珠;論語態,似紅杏枝頭籠曉日。傅家少爺看得是心猿意馬,七顛八倒,骨頭酥來,心頭迷。”

秦瑜見他臉紅,看向他目光所到之處,問:“你可知,這一段是出自哪裏?”

傅嘉樹只知道這一段描寫十分放蕩,他初見秦瑜是覺得驚艷,但是這種驚艷是極盛的容貌,是那種不帶有任何邪心,這個形容卻是低俗下流,無恥至極。他問:“這段還有出處?”

“讀書少,是真少。”秦瑜鄙視傅嘉樹,“人家筆名都叫紅陵笑笑生了,肯定是翻爛了蘭陵笑笑生的《金瓶梅》,這一段前面幾句是吳月娘初見潘金蓮,形容潘金蓮冶艷輕佻,後面心猿意馬那裏是和尚見潘金蓮的描寫,說出家人見了潘金蓮也要拋棄佛性。”

“你還看這書?”傅嘉樹用不可置信的口吻說道。

“我沒說過我博覽群書嗎?這也是經典之一,我為什麽不看?你認為我的思維,光看列女傳,就能形成的?”

被秦瑜嫌棄了一臉,傅嘉樹無言以對,又不能當場跟她爭辯,轉過頭跟宋舒彥說:“舒彥兄,幸虧我們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關系。無論怎麽樣,我們在寧波的說法,才是最合理的。反正我們一口咬定,你對小瑜只有兄妹之情,所有的一切都是都是這個紅陵笑笑生和陳華平造謠。而且,我們要大肆宣揚,舒彥兄和小瑜離婚,是兩個新派青年處理傳統婚姻的典範。我馬上去問賀晴這個人的底細。”

“不僅如此,我們還要借機為舒彥兄設立一個追求男女平等,為改善女子生存環境不斷努力的形象。海東紗廠的最終客戶是女性,女性的消費能力非常強。如果能在女性心中樹立好口碑,對海東洋布占領更多的市場會有莫大的好處。”秦瑜知道跟宋老爺說話,不能光談理想,一定要談生意。

宋老爺當然知道自己的目標客戶是誰,他擡頭問:“你說說看。”

“剛好我和舒彥兄今天走了車間,舒彥兄真的做了不少事。”秦瑜舉例了宋舒彥在海東紗廠做的事,“海東紗廠的工人主要是不是女性?”

“當然,海東的工人,八成都是女工。”宋老爺說。

秦瑜看著宋舒彥:“我們現在提倡的休息和識字等於大部分的受益者都是女性。人群的受教育程度與其社會地位是成正比的,我們這個社會,大部分的女性是沒有機會受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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